影片《驾驶我的车》,整体给我的感觉很像《燃烧》的大片留白的氛围感。对这样的片子用世俗的角度去解读总有这样那样不同的牵强,我想正是因为有了不同的解读角度,编剧也就达成了。
非常喜欢这部片子也是因为它有大片段落的沉默时间,你搞不懂主人公在想些什么,仿佛融入进了这个片子也坐在这辆车上体会着他们的心境。
“我的内心空空如也”“他人的存在只是为了让我们更加明确和审视自己的内心”。
正如《万尼亚舅舅》中所说的那样祈祷的话语一般:“我们要活下去”。
或许通过身体(肢体)的表达,亦或许,只有长久的沉默,能够穿越层层的虚饰的表演面具,直抵内心。从这点上来说,滨口此次的表达有点太满了,留白不足。
三个小时的电影,在两个半小时后,对内心的冲击如波浪汹涌而至。 第一波浪头,是家福和渡利从广岛开车去往北海道的路上,夜里的车上,两个人以很平静的语气述说着从未与任何人说过的事,那一刻我突然明白,这一刻,渡利是家福四岁死去如果活着刚好23岁的女儿,家福是渡利从小缺失的父亲。
两人站在白雪皑皑的肃杀山野,情绪汹涌迸发,再到舞台上,哑巴索尼娅沉默的手语台词,像是戴着降噪耳机看着汹涌海面上的电闪雷鸣,不由潸然泪下。
最后一幕也算是验证了我的感觉:是渡利驾驶她的车,而不是家福驾驶他的车。家福就是一个无法再自行虚构(驾驶)下去的角色,渡利则是从另高维度投射下来到这个文本的幽灵。她一面是作者一面是角色,在夹缝中窥伺一切,起初她默不作声好似并不存在,却在这场亲密的旁观中逐渐下陷,幽灵落地成人,这是对虚构报以的最彻底决绝的、如献祭般的热忱。
比起《偶然与想象》,这一部的故事线其实并没有那么强,而且由于主角的表现也相对平淡,片子有时会让人觉得过于冷清。片尾的“演说”无声胜有声,有震撼力,而且用无声音的方式讲出来也更多了一层含蓄。相比之下,两人在废墟前的吐露其实是有些不自然的。
即使有着在繁杂的故事结构中勉强游刃有余地处理好了关于抵达与分裂,毁灭与重建,自我与他者的选择等一系列命题,但是直到最后我们仍然无法感受到像这些命题一样永恒命题所影响人们的情感的冲击。因为自我的追寻,现在离我们太远了。
处理好文学,音乐,戏剧,绘画 并穷尽一生去学会掌握他们,最终,抵达本我。这是一个一劳永逸的方式,我们之所以痛苦,是因为我们有数不胜数的逃避的方式。
《Drive My Car》这个故事应该是纯粹理念性的,甚至显得有些没头没尾。只能认为滨口更希望借此引出对契诃夫《万尼亚舅舅》的编排。说着一样语言的人是否能够相互理解,而说着不同语言的人是否可以继续对话。
但拍戏桥段看起来总有些违和感,演员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背过身来做动作呢,戏院的固定座位又不像是能随时移动的摄影机位。整部电影最值得为之屏息的一幕出现在萨博车的后座,平时似乎内心空洞的前偶像剧演员在一瞬之间迸发出仅有的幽深和诚挚,神情里能见到“遥远的恒星般的光点”。
即使你认为你很了解某个人,即使你深深地爱着他,你也不能完全了解那个人的内心,你只会感到受伤。但是如果你付出足够的努力,你应该能够更好地审视自己的内心。要忠于我们的内心,并以一种有能力的方式去接受。如果你真的想了解某个人,那你唯一的选择就是,先正视和深刻地审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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