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句顶一万句》，所以《我不是潘金莲》，两部根据茅盾文学奖获得者、著名作家刘震云的同名长篇小说改编的话剧作品，有着这样的逻辑联系。2月18日，荒诞现实主义话剧《我不是潘金莲》剧组集体亮相，经过两年多的精心筹备，将由鼓楼西戏剧搬上大剧场的舞台，并于3月4日在广州大剧院开启全国巡演，5月25日至29日，将在北京天桥艺术中心上演。
话剧《我不是潘金莲》是鼓楼西戏剧推出的第三部大剧场话剧，也是鼓楼西戏剧与刘震云的第二次合作。该剧由影评人卓别灵担任编剧，新锐戏剧人丁一滕导演，著名演员张歆艺领衔主演，一众身怀绝技的“怪咖”男团出演。
刘震云编织了一个“不明白”宇宙
小说《我不是潘金莲》是刘震云第一部以女性为主角的作品，其幽默反讽的文学语言，前后对比的巧妙结构，深刻体现的荒诞现实、时代隐喻和文化意蕴，都使这部作品历久弥新。原著除了被翻译成三十多种语言出版，还被拍摄成电影，多次获奖。西方媒体评价刘震云的作品：“用最幽默的方式来说最深刻的哲理，用最质朴的语言来说最复杂的事物。”该剧艺术总监史航表示：“刘震云小说就是一个不明白宇宙，小说中的人活不明白，说不明白，听不明白，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不明白的时候。”
张歆艺
《我不是潘金莲》中，顶了“潘金莲”冤名的农村妇女李雪莲经历了一场荒唐的离婚案，她要证明之前的离婚是假的，更要证明自己不是潘金莲，于是走上了二十年告状路。“《我不是潘金莲》本是一句话的事，却演变成二十年的苦笑官司。”刘震云表示。“这个戏讲的不是对错是非的争论，舞台上没有一个坏人，每个人都想帮助李雪莲，但就如这个作品还有一个中心词，就是‘无解’，李雪莲二十年就需要纠正一句话，这句话始终纠正不过来。芝麻变成了西瓜，蚂蚁变成了大象，每一个变的过程都是戏剧。”
“怪咖”“男团”
改编只有背叛才有创新
对于此次改编，编剧卓别灵称，“改编之初，刘震云老师说不要忠实原著，要大胆改编，那一刻我恍惚了。因为我笃定了要忠实原著，所以剧本保留了李雪莲几乎所有的行动线，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台词都是原著里的对白，也没有增加原著中没有的角色。过程中我改了很多稿，每一个困惑都要重新从原著中找心理依据。排练之后，我几乎每天都来排练场，有一天，我看到剧中李雪莲和潘金莲有一个隔空的对视，那一刻，我觉得我不用再看原著了，我知道我们在原著的种子上种出了一棵自己的树。”而对此，刘震云的态度非常豁达和开放，在他看来，“改编如果要忠实原著小说，就不对了；改编一定不要完全忠实，甚至可以篡改和背叛。因为只有背叛，才能有创新。”
丁一滕
从《窦娥》《伤口》到《新西厢》，擅长从女性题材切入创作的导演丁一滕，被观众昵称为“小胖丁”，自称自己的创作一直遵循女性视角，“我的内心可能住着一个小女孩。”而这一次，面对《我不是潘金莲》中“李雪莲”坎坷又荒诞的命运，丁一滕希望在创作中将传统与当代、东方与西方跨时空连接起来，呈现“幽默感、史诗感、时代感”。“我觉得《我不是潘金莲》其实是一个女性在历史的维度中踽踽独行，不断证明自己到底是谁的故事。关注的是女性的心灵维度，呈现的是平凡女性的心灵史诗。这是一个人类共性的话题，不只有李雪莲是这样，安提戈涅、美狄亚、穆桂英、窦娥……也都是这样。”
“从李雪莲到潘金莲再到秦香莲，步步生莲”，史航这样概括这些被践踏的女性。剧中饰演和李雪莲有着浓烈情感纠葛的人物赵大头的金广发，在剧组被称作“不正经艺术家”，他是拥有全网900万粉丝的艺能人、全网总播放量超过50亿次的视频博主、国内首个漫才小剧场“金广发剧场”的创始人、“金广发宇宙”的缔造者。即便如此，他仍然自称有点跟不上“二姐”的节奏，“二姐”便是中戏毕业的张歆艺。
大学阶段，张歆艺虽每年都是奖学金获得者，但毕业那年恰逢国话、人艺都没有招生，便成了北漂。直到《我不是潘金莲》，才实现了她的话剧舞台首秀。为了这部话剧，她推掉了众多影视和综艺的邀约，全身心投入。虽然剧中男团成员都比她小，但张歆艺称大家每天都呵护陪伴着她，“结婚生孩子后，史航老师让我连麦我都说要先陪孩子，但排了这个戏，我发现我最爱的地方有两个，家和鼓楼西的排练场。”除张歆艺外，话剧《我不是潘金莲》中其他角色均由男演员担任。剧中“男团”的成员，也都是从上百人中精心选拔脱颖而出的，堪称个个身怀绝技。京剧表演和“醉酒舞”等现场展示，可以想见这个有着“怪咖”气质的“男团”带给全剧内在的荒诞性。刘震云说，“舞台上没有这样的戏，这是一出从头笑到尾的悲剧。”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郭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