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闭幕的北京冬奥会,取得了圆满成功。
作为开、闭幕式的总导演,张艺谋将中国人骨子里的浪漫展现得淋漓尽致,令世人惊叹。
回归老谋子的电影主赛道,他拍的纯爱情电影不多,但都是精品,值得一再回味。
春日,万物生机,适宜谈情说爱,不妨重温张艺谋浪漫电影的代表作《山楂树之恋》,它也被评为改革开放40周年中国十大优秀爱情电影。
1.最纯的爱
什么是纯粹的爱情?
放在今天,大概就是两个人互相喜爱,无关乎物质等其它外在条件。
《山楂树之恋》是根据艾米的同名小说改编,这部小说又是根据真人真事创作的。
故事发生在上世纪70年代,静秋(周冬雨饰)和老师一起下乡选取素材,遇到了在地质勘探队的孙建新(窦骁饰,片中都叫“老三”),两人一见钟情,由此开展了一段感人肺腑的浪漫爱情。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静秋借宿的农家中的小女孩欢欢引荐的,老三也在这户农家吃饭,作为高中生的静秋,第一次见这位同样来自城里、欢欢口中的“三爹”,既好奇,又害羞。
身披一件大衣,高大帅气、一笑就露出满嘴白牙的老三则大方多了,他很自然地跟静秋打招呼,并掏出了一颗大白兔奶糖送给她。
静秋一开始是拒绝的,因为她说糖是小孩吃的,老三则回了一句“不是小孩就不能吃糖了?”
可爱的欢欢马上重复跟说了这句话,大家都笑了,羞涩的静秋就从老三宽厚的掌心中拿走了这颗“定情之糖”。
随后,欢欢在前一路奔跑,静秋、老三后面跟走,走过一片金黄色的油菜花,静秋主动搭讪,从老三唱的歌曲《山楂树》聊到村口那棵被誉为“英雄树”的山楂树,据说这棵山楂树开的是红花,老三说他也没见过,并相约两人到开花季节再来看。
出演这部戏时周冬雨才18岁,青春美丽,窦骁22岁,阳光帅气,而且《山楂树之恋》都是他们的电影首秀,不得不说老谋子选人的眼光真“毒”。
少男少女,初次见面,就互相吸引,暗生情愫。
影片中有一个场景让人印象深刻:
两人夜里过一条小河时,老三想拉静秋的手,静秋连连躲避,老三无奈就捡起了一根棍子,两人各执一头,牵着过河。
但过了河后,老三就慢慢地将手往下移,碰触静秋的手,静秋没有松开手,他就一下握住了她的手,两人终于牵上手了,但也就仅此而已。
影片不乏类似的场景,放在今天就说他们是在撒狗粮了,甜而不腻,恰到好处。
整部电影看完,男女主角都没有说过一个爱字,都没有接过一次吻,静秋甚至都没有直面称呼过老三,但两人却是彼此认定,心心相印,爱意浓烈,纯粹自然。
2.最炽热的爱
用今天的话讲,老三是很懂撩妹的。
静秋因为家庭的关系,父亲是右派,母亲受牵连也经常被批骂,所以从小就敏感自卑,而且女孩子的羞涩、懵懂,也使她处于被动的一方。
老三是军区司令员的儿子,但他妈也是“走资派”,跳楼自杀了,他对静秋一见钟情,展开了炽热的追求。
但他的追求很有分寸,想静秋之所想,投其所需,不盲目,不强迫,让静秋感到舒服自然,难以抗拒。
在今天男孩子追女孩子,少不了要送礼物,不知道该如何送礼的男孩,真要学学老三的“手段”。
他第一次送静秋的礼物是一只灯泡,因为考虑到静秋经常要写材料,光线太暗对眼睛不好。
但他帮静秋换了灯泡后,就几天没有出现过,害得静秋心里想着他。
所以几天后,当老三又帅气地出现在她的房间时,她喜出望外,这次老三又送了她一支崭新的钢笔,因为他说她的钢笔漏水了,说是以旧换新。
看静秋不接受,他连忙说,自己不是送她礼物,是为革命节约墨水,静秋就乖乖听话了。
静秋误会他有对象,生他的气,独自返回城里,老三依然默默地关心她,知道她做苦工帮衬家里,就托人给她送物送钱,但很快就被静秋识穿了,更让她高兴的是得知老三没有对象。
两人的交往不能公开,但老三一直创造机会与她见面,特意申请到二队加班,以换取轮休多和静秋见面,在悄悄的来往中两人的感情不断升温。
在一次郊外凉亭约会中,老三将军大衣脱下给静秋穿,静秋让两人一起披着,最后老三穿上大衣,把大衣展开将静秋抱在怀里。
静秋很感动,但也保持清醒,她告诉老三因为工作和母亲的原因,自己现在还不能谈恋爱。
老三毫不犹豫地回答自己愿意等,不管多久,哪怕是一辈子。
影片中最甜、最大胆的一个场景出现了:老三趁着午休时间,偷偷地将帮忙干活的静秋拉到小河边,并塞给了她一件大红的连体泳衣,怂恿她到河里游水。
静秋虽然换上了泳衣,但不敢暴露身材,就穿上了她的衬衣,两人就这样在河里嬉戏,玩得很开心。
静秋在学校工地帮忙干活,光着脚和泥,被石灰灼伤了,老三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第二天就送给她一双胶鞋。
看到静秋的脚伤得不轻,老三要带她到医院治疗,静秋不愿意去,他竟然掏出小刀将自己的手臂划伤,逼迫她跟他一起去了医院。
老三这举动有点疯狂,吓怕了静秋,但她也深受感动。
从后续发展来看,最“致命”的举动却是老三调到二队加班,因为矿石有辐射使他感染了白血病,最终酿出了一起爱而不得的悲剧。
3.最刻骨铭心的爱
也是在这次“自残”行为中,老三发现自己的凝血机制有些差,很难止血,但他不以为然。
也是在骑着单车返回的途中,得意忘形的两人半路被静秋的妈妈碰了个正着,悲催了。
静秋的妈妈就跟老三约法三章:在静秋工作转正前不能见面,不能让静秋犯错误。
但是在离开前,老三经妈妈同意,小心翼翼地帮静秋换了脚上伤口的纱布,想到一别之后不知何时再见,两人都忍不住哭了。
老三果然很久没有出现,直到有一天静秋听说他生病住院了,而且得的是白血病。
静秋对妈妈撒了个谎,向学校请了三天假,赶去医院看望他,静秋追问他得了什么病,老三只说是正常体检。
老三怕影响她的前途,劝她赶紧回去,但静秋这一次坚决不走,要陪着他。晚上医院不给陪护,她就坐在医院的门口,过了一夜。
看在眼里的老三心疼不已,第二天他就借了一间护士的宿舍,并给静秋买洗漱用品,买了一块红布给她做新衣裳,两人还去照了一张相。
回到宿舍,老三要装水给静秋泡脚,无意中看到一个印着山楂树的脸盆,就特意买了一个。
当晚,静秋要他一起睡唯一的小床,老三一度荷尔蒙上头,但他抑制了自己的冲动,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他不能伤害静秋。
静秋引用书上的说法,以为男女躺在一起就会怀孕,她问老三是不是怕她怀孕?
老三笑了笑,说:“将来你会怀孕的,你会有孩子,你会做妈妈,然后做奶奶,你会有子子孙孙的。”
静秋问:“那你呢?”
老三沉默了一会,回答:“你活着,我就活着;要是你也死了,我就真的死了。”
第二天,老三送静秋回去,目送着她登船、到岸,两人在小河的两岸,走走停停,互相注视,不愿离开彼此的视线。
静秋含泪挥手告别,一步三回头,老三也眼含热泪,做出了一个拥抱的动作,静秋也跟着做这个动作,遥遥相望,无语凝噎。
之后静秋回医院找过老三,但被告知他出院了,只留给了她印着山楂树的脸盆。
因为闺蜜遇人不淑的遭遇,她还以为老三又一次欺骗了她,后来才知道自己又误会了他。
但老三好久没有消息了,静秋四处打听,盼望他的来信,但都是杳无踪迹。
直到有一天,她被紧急接到了医院,看望老三的最后一面。
她特意穿了那块红布做好的衣裳,蹲在病床前,看着满身淤痕、奄奄一息的老三,病人家属催她快点叫老三,他还能听得见。
但静秋从未叫过老三,她泪流满面,只是连续喊了几次“我是静秋”,“你不是答应我,一听到我的名字,你就回来吗?”“你不是说我穿红衣服好看吗?我穿着它来看你了!”
老三听到了,眼角一滴眼泪流出,静秋抬头发现,顶上的天花板就贴着他们俩拍的合照。
镜头也将这张照片拉近、放大、定格,让人久久不能释怀。
按照老三的遗嘱,静秋将他的骨灰撒在了村里的山楂树下。
后来,这一带成了三峡水库的库区,山楂树被淹没了。
但静秋每年都来这里祭祀,她觉得山楂树在水里也会开花的……
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天长地久,曾经拥有也是幸福。
爱一个人,不是非要得到她,只要她过得好就已满足。
整部影片给人一种安静的感觉,就是静静地叙述,主角的对白也不算多,干净利落,但人物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足已入戏,没有矫揉造作,没有歇斯底里,却让人沉浸其中,欲罢不能。
正如电影海报宣传的那样:这是史上最干净的爱情电影,张艺谋真的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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