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相同时代背景下的影片《华尔街》中的经典台词:“贪婪就是一切形式之所在。”
亚伯自以为可以做到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正和博弈,但仅从自己的利益出发,抢走朋友的客户,殊不知自己的幸福依旧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此乃零和博弈。
油车司机朱利安与亚伯有着相同的移民背景,虽然其当前的生活充满苟且,但他相信自己还有诗和远方。朱利安以亚伯为偶像,并遵循着亚伯的脚步,一步步奔向深渊。
事实上,亚伯的驼色呢大衣里面搭配的,一直都是黑色的毛衣和深蓝色的西服,驼色呢大衣只是适应不同的场合的伪装罢了,这一点起初他自己也未曾意识到。
驱车追赶偷油人并抓获,对其殴打时;朱利安在自己面前自杀时。
亚伯对自己暴力情绪的掩饰,在心理学上被视为心理防御机制中的逃避机制,它的提出人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将其定义为:
“人们在面对一种想法或感受时,如果发现它会给自己带来痛苦,或从道德的层面上无法接受,便会竭力避开并将之压制到潜意识中。”
亚伯暴力情绪再现的原因可在弗洛伊德的人格理论中找到答案:
在暴躁年代里,亚伯将自己不想接受的暴力深深地藏在心底,但是他却忽略了“本我”的基本欲望与“超我”的道德约束会发生碰撞,而“自我”遵循现实原则,重新找回潜意识中的暴力情绪,实现“本我”与“超我”的和平统一。
亚伯以为自己可以欺骗自己,结果却真的欺骗了自己。
对于自己内心深处的暴力,亚伯其实是明白的,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而对于利益纷争下的人性丑恶,亚伯确实有所低估。
电影中,亚伯的新员工都会向他投去热切的目光,因为对于小人物来说,亚伯经营着石油运输生意已经算是“成功人士”了。当然亚伯也享受着员工的崇拜,并且乐于把自己的价值观身体力行的展示给员工看。
事实上,亚伯作为曾经的小人物,深谙他们的内心的渴望,他知道影响小人物的关键就是谈论他们想要的,并且告诉他们如何才能取得他们想要的。
遗憾的是,当员工以为拿到了成功的钥匙,并信心满满的上门开展业务时,提前埋伏好的竞争对手却对其一顿猛打。亚伯的成功经验对于小人物并没有奏效,其原因在于小人物什么资源都没有,在暴力面前,保护自己尚且做不到,又如何能实践所谓的“成功经验”。
此刻亚伯才明白:把彼得与自己的亲兄弟归为一类,并把他当成自己最后的高地是最大的错误,彼得曾经的友好都变成了呈堂证供,原来暴力年代的商场上没有真正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掺杂了利益的友谊并不牢靠,土崩瓦解也只在转瞬之间。
与其说价值观的重塑和朋友的背叛是亚伯转变的导火索,不如说是各种背叛让亚伯理解了自己的正直不过是别人眼中的伪善。
不得不说,与朱利安相比,亚伯是幸运的。
亚伯对此回应:“你一直在往后看,你要向前看,这样你才能掌握命运。”
事实上,朱利安以亚伯为偶像,其本身也是亚伯的缩影,亚伯依靠对现实的掌握,实现华丽转身。而朱利安临死才明白,亚伯曾给予自己的机会不过是自己没有与狼共舞的借口,而自己的死也意味着亚伯向过去的自己诉说再见。
小人物一旦使用暴力手段,将会一无所有,而大人物诉诸暴力时却无迹可寻,得到自己想要的也只在转瞬之间。贪婪之下,人心由善到恶的转变,确实是那个年代最大的暴力所在。
结语
电影取名《至暴之年》,导演却大量采用暖色调的背景和配色,以期可以修饰暴力的故事内核,也让人性的冷寂和黑暗得到缓和,但即便如此,我们仍然可以感受到影片中所呈现出的浓浓的讽刺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