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热门的竞技类综艺里面,《导演请指教》是一比较特别的一个,因为导演这个职业具有太强的复杂性和偶然性,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很多时候最终放映的作品,并不能完全呈现出导演的职业素养或艺术表达。
在本季《导演请指教》里面,相国强又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因为其他导演都在极尽所能向着“高分”努力,他却在最新一期里面,用一部富有实验色彩的短片《不差钱的事》故意尝试“低分”,引发诸多嘉宾和影评人的“围攻”。有人说他恶趣味,有人说被冒犯,有人说他太傲慢,但是他面对质疑和打击都不生气也不沮丧,只回报以时坦然一笑。低情商的说法是固执,高情商的说法则是坚持,面对那么多激烈的批评而面不改色,不愧是全场最有主见的导演之一。
那么,作为从业十余年、任职于中影集团的摄影师,清华和北工大的影视课程外聘讲师,相国强是嘉宾们也都承认的专业电影人,难道是只能纸上谈兵的理论高手,还是一次偶然的失手,还是真如他所说在用作品完成一次社会性实验?
其实,要评价相国强的导演能力,并不能用一个非黑即白,不进则退的标准来,《不差钱的事》确实有一些差强人意之处,给一些人带来了不适观感,却也绝非毫无可取之处。
换个角度看,与那些以甜美、梦幻、纯真为标签,全力取悦观感的高分短片来说,这部粗犷奔放并夹杂着现实丑态和恶趣味的相氏短片,更像是一部电影,正如制片人方励所说,好的喜剧要笑中带刺,而不是嘻嘻哈哈。
这部短片正是如此,围绕男主角拾到一把枪的偶然事件,推倒了多米诺骨牌,大导演和女明星立刻和公关专家展开行动,洗车店老板,失明的女孩,朝阳大妈,所有人交织在一起,人物结构丰富,叙事手法扎实,符合黑色喜剧的定位。
之所以现场被群起围之,最大的理由是有几处男性视角的镜头。这也恰是本片的辛辣和犀利之处,面对讽刺对象,选择了一种锐化的效果,而不是戴上美化滤镜,如果这也算冒犯女观众,现场四大制片之一的王晶也曾无数次冒犯。
相国强导演对此并没有过多回应,只是坚持自己的立场,这部电影或许不是那么优秀,但如果放在网上会有自身的价值。笔者对这句话很认同,有人说节目现场的观众也是观众,却忘了这是一个特殊的观影场合,一方面大家需要评判导演技艺高低,更一方面发言者也都在表现自己的品味高下。讽刺的是,作为现场最具专业度的导演之一,相国权却输了,作为开播以来最具侵略性和电影感的短片,《不差钱的事》的优点被忽视了,反之,一些外形甜美的棒棒糖式小品却大受欢迎。
当然,谁也不能否认电影有许多种,有些会让人心情愉悦,有些就会让人看着不适,没有必然的模式,本文也不是要给相国强“翻案”,而是要说,换个角度看,《不差钱的事》也有其价值所在,不至于有价值观的倒塌。
《导演请指教》也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证明电影的多样性,包贝尔和相国强的短片都是节目组给指定的命题,结果一个很圆润温馨,一个很尖锐多刺,两种不一样的喜剧,两种不一样的导演,都是中国电影的新鲜血液,相信假以时日,也都会在大银幕上展现各自不一样的才华。